本文作者:张建斌、赵炜程、朱子龙、李星星等
抑郁障碍是指各种原因引起的以显著而持久的情绪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的一类心理障碍疾病,临床上主要表现为情绪低落,严重者可以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症状,部分患者还存在自伤念想、自杀行为,甚至因此死亡。现代医学认为抑郁障碍的发病主要与神经递质代谢异常、基因遗传、细胞因子失衡、肠道菌群紊乱以及社会心理因素有关。针灸不仅对形体结构层面疾病有明确疗效,对情志疾病的调节也有良好疗效,尤其对抑郁障碍的诊治有独特优势。研究表明,电针可以增强脑内单胺能神经系统功能,激活5-羟色胺等相关神经递质,调节抑郁障碍患者双侧额叶与海马的相关物质代谢,起到治疗抑郁障碍的效果;针刺治疗抑郁障碍常取督脉腧穴,可调节相关神经递质、抑制前额叶神经炎性因子以及海马内质网应激相关分子达到治疗效果。
从督审变,形神相俱
抑郁障碍的临床症状表现多端,可见情绪低落、兴趣缺乏、精力降低、焦虑、自责自罪、自杀观念和行为、睡眠紊乱、食欲紊乱、性功能减退、慢性疼痛、周身不适、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等症状,可概括为核心症状、心理症状和躯体症状三大类。核心症状和心理症状主要与大脑有关,躯体症状则与全身许多器官有关。张建斌教授认为,①脊柱是督脉的主干,从循行路线来看,督脉“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难经·二十八难》),《黄帝内经灵枢集注》中提到“椎也,在脊背骨节之交,督脉之所循也”;②大脑与督脉直接相连,《素问·骨空论》记载“督脉者……与太阳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上,入络脑”,《难经·二十八难》中也提到“督脉者……上至风府,入属于脑”;③五脏六腑之气也与督脉相贯通,《备急千金要方·卷二十九·针灸上》有“脊背者,是体之横梁,五脏之所系着,太阳之会合”的记载,指出督脉连接五脏,汇聚全身阳气。因此,督脉以脊柱为主干,入属于脑,又与五脏六腑相贯通,是认识与治疗抑郁障碍各类症状的关键经脉。
抑郁障碍属于中医情志病范畴。以督脉为视角,认识抑郁障碍的临床症状,可以分为形、神两个方面。如情绪低落、兴趣缺乏及精力降低等核心症状,既是脑髓不足、肾精亏虚的表现,也是五脏六腑气血亏虚及功能低下的表现,体现了形神俱虚;焦虑、自责自罪、自杀观念和行为等心理症状都是神志异常的表现;睡眠紊乱、食欲紊乱、性功能减退、慢性疼痛、周身不适、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等躯体症状,都是形体异常的表现。因此,张建斌教授认为,抑郁障碍既伤于形、又动于神,尤其是形神相互为患,故当责之于督脉。督脉空虚,髓海失养,既可以出现情绪低落、思维迟钝、自我评价偏低等神志异常,也可以出现低头含胸、头倾视深等形体改变,进一步加重抑郁障碍的临床症状和体征。
诊察督脉,审识病机
《灵枢·本脏》有“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脏,则知病矣”的记载,提示诊察体表特定部位可以测知体内脏腑的病理变化。基于督脉理论在针灸临床认识抑郁障碍的独特视角和价值,张建斌教授在临床实践中,以督脉脊柱段为诊察重点,强调体表与内脏之间密切相关。具体方法有:“一望”,即观察脊柱整体有无偏曲,同时